玄奘西行花了多少錢?有人說是高昌國國王贈予的「黃金一百兩,銀錢三萬,綾及絹等五百疋」。數(shù)量是否正確暫且不說,但這些錢能不能支持唐僧走到終點呢?畢竟138個國度并沒有統(tǒng)一度量衡。所以,我們今天要說的不是價值幾何,而是要沿著這條取經(jīng)之路,看看那些古老的貨幣和消失的文化。
唐朝貞觀元年,玄奘西行求取真經(jīng),而后將所見所聞寫成《大唐西域記》。將他每走一地所處方位、距離多少里、國體民情、風(fēng)俗習(xí)慣、氣候物產(chǎn)、文化歷史都寫得清清楚楚,就連哪個寺院所奉某乘某宗,僧眾多少,是何人講什么經(jīng),多少卷等,都寫得十分詳盡。這些記載全都被后來的歷史文獻和文物考古所佐證。
玄奘西行求法,所到國家上百,山河城關(guān)千萬,親歷事故和人物不計其數(shù),在這個過程中接觸最多也是必不可少的,想必除了佛法就是貨幣了。有學(xué)者將玄奘所見的西域138國流通貨幣分為四個部分:焉耆、龜茲等塔里木盆地諸國;中亞和西北印度等原嚈噠領(lǐng)土;印度諸國;薩珊波斯國。
焉耆是《大唐西域記》里記述的第一個西域國家,是新疆塔里木盆地古國。焉耆,東西六百余里,南北四百余里,西面據(jù)山,道險易守。這里的土壤適宜種植穈、黍、宿麥、香棗、葡萄、梨。服飾氈褐,斷發(fā)無巾。貨幣用金錢、銀錢、小銅錢。這里所說的銀錢和小銅錢已經(jīng)由在博格達沁古城發(fā)掘的薩珊波斯銀幣和東漢五銖所證實。
龜茲國是我國古代西域大國,唐朝安西四鎮(zhèn)之一,這里擁有比莫高窟歷史更加久遠的石窟藝術(shù)。玄奘對龜茲國貨幣的記述同樣是金錢、銀錢、小銅錢。其中的銀幣是薩珊波斯銀幣,但銅錢叫「龜茲五銖」,在庫車已經(jīng)發(fā)現(xiàn)了上萬枚。龜茲五銖銅質(zhì)紅赤,制作比較粗糙,除了一面有漢文篆體「五銖」字樣,背面還有兩個未能解讀的龜茲文。
嚈噠人是古代生活在歐亞大陸的游牧民族,其國的政治中心在吐火羅斯坦,也就是在阿富汗斯坦巴爾赫地區(qū),5~6世紀(jì)一再侵入波斯和印度。玄奘的記載和在阿富汗巴米安附近發(fā)現(xiàn)的大批巴克特里亞語文書,使用仿薩珊波斯樣式銀幣,樣式略有不同。同時有金幣出現(xiàn),不過可能由于金幣價值太高,被當(dāng)時或后世之人銷融了。
高昌國國王給玄奘錢時,說這是供法師往返二十年所用之資,但玄奘懷著博愛與禮敬之心到處布施,身上的錢在到印度時就花完了。所以當(dāng)時統(tǒng)治印度的戒日王又贊助了金錢三千、銀錢一萬,作為回程路費。除了金幣、銀幣,在《大唐西域記》、《通典》、《舊唐書》、《新唐書》中還可以看到,當(dāng)時的天竺國還以海貝為貨幣。
《大唐西域記》中,波斯國的貨幣是「大銀錢」,在薩珊波斯銀幣重量不變的情況下,將幣身變薄,面積擴大,另外對銀幣上的紋路和浮雕都有改動。根據(jù)記載,波斯人除了貴族、戰(zhàn)士和祭司,凡是滿三歲以上的,還要付人頭稅。玄奘所記地這些西域貨幣基本與史實相符,很多已在中亞、印度、伊朗等區(qū)出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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